*我终于对龙爹下手了!!!粮实在是太少自己先摸个短篇爽一爽
*至今也没想好到底站地笼还是笼地,不过这篇肯定是前者
*小学生文笔,无脑滥俗剧情流
*私设如山,如果OOC了也轻点骂我_(:з」∠)_
*王母娘娘视角
我是王母,就是经常在灵霄宝殿上坐在天帝隔壁,总是被误以为我与他有什么关系的那位。
事实上,我与他实在是清白,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大约是总兵与副总兵的关系。
这一任天帝比我小了许多岁,我娘前任王母与他爹前任天帝是关系极好的同僚,于是我也有幸见识了他的降生。他是先代最小又最宠爱的孩子,好命地刚出生就成为了太子,我娘看到那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笑眯眯地推了我一把说,去看看你日后的上司。
比他多修炼了几百年的我顿时鸡皮疙瘩掉一地。
他一出生便得到了最好的,万仙来朝,那时还在凡间招摇称王的妖族也送来了贺礼,很快我的师父便也成为了他的师父;从那日起,师父便不再盯着我的仙法了,他摸着胡子笑眯眯地对前任天帝溜须拍马,说太子殿下真是天纵之才。
我立与他身侧,很不雅地暗中翻了个白眼。
我说别看天帝他平日长得人模狗样的,处理起天庭事物赏罚分明,实际上他坏透了,坏到了骨子里。
说这话时我正惬意地靠在我宫内的流苏寒玉椅上,顺手接过仙童递来的果子,顿时引来摇扇仙婢面面相觑连声惊呼,我只在心里叹道,了解他过去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其余的同窗战友非死即囚,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怪师父如此夸他,幼时的天帝还算是个乖巧的孩子,除了地位尊贵仙术极佳之外,对他人亲切有礼;客观地说,他长得极好看,仙女们说他眉眼含笑的样子又有几个人能拒绝的了,于是整个天庭几乎把他捧在了手心里。然而等我一回到寝宫关起门来,他爹和我娘教他上位者驭下时,他便恢复了他真正的模样,冷心冷情。
无怪我娘都说,他的确是先代最适合成为天帝的孩子。
他下凡历练的时候我就被我娘几乎是撵到了他身边美其名曰护他周全,看着他对我彬彬有礼地拱手说有劳阿姊,我在心里骂他虚伪。
我把他丢在了东海附近的小渔村,自己溜进了关里——那时人间已有了名曰“画本”的物事,而我下凡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此;我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危,堂堂天庭太子,若是连渔村小小精怪都应付不得,天帝的位置倒不如让给我坐。
但我很快为此付出了代价,直到天黑我看得意犹未尽,画本铺子的老板赶我走时,我这才意识到悄悄丢在他身上的仙法消失了。
这一认知顿时让我冷汗涔涔,脑中第一反应竟是我娘那张生起气来天帝都怕的姣好面容;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站在那渔村的海滩上,眼前是漆黑如墨的深海,霎时让我方寸大乱。海中尽是穷凶极恶的龙妖,天庭太子尚且年轻,若落入他们手中下场自然凶多吉少。
当我急得几乎要回天上找帮手时他像是忽然飘到了我身后,作了一揖对我眼含状似概然不知的笑说,阿姊可是在找我?
我被他气得咬牙切齿,自然是知道那是他的报复,但他掩在袖子里的东西却被我眼尖逮个正着。
那是一个左旋海螺。
他倒是无所谓地笑了,但是此刻他向来淡漠的眼底仿佛藏了几分真意,他说阿姊,你要帮我保密啊。我今日交了一个朋友,他名为敖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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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理解我想打死天庭太子的心情。
敖之一姓让我担惊受怕了数天,那是龙的称讳。龙妖是百灵之长,在人间叱咤风云让天庭众仙都忌惮三分;但他却浑然不觉,反倒言辞里讽我胆小;他平日里跟着我在关内研习仙术,倒是几天没去那座渔村寻他的“友人”。
我对龙的认知仅仅来自于我师父与我娘。师父总是说这他那百年不变的理论,倒是娘闻言哦了一声,龙是愚蠢的生物。
真不愧是王母娘娘。
但敖广却是不一样的,我从未见过那般温润的龙,天帝带着他飞上三重天,那里可以看见羲和*掀开第一抹晨曦的时刻,他说但敖广的眼睛比它还要明亮;尚且年轻的龙妖还未曾很好地控制浮空术,换来少年太子轻松揽过他的腰,指着凡间山岚雾霭,轻声在他耳畔微笑道,敖广,你瞧……
他陪着敖广研习大小周天,同他攻破他深陷囹圄的龙族妖法;于是龙族太子亦带他潜入深海,看尽从未染指的澄澈之地。
我提醒过他,他的身份与妖为伍大为不妥,他只是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阿姊你又担心什么呢?
显然不把他天帝老子与我娘的批斗放在眼里。
那我这个监工又能说什么呢?
凡间一年过得极快,天庭太子回天上的那一日他还拉住敖广,眼前的少年极舍不得他,拉着他的衣袖断不松手。他叹了口气,信誓旦旦地说,他们日后仍能相见。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眼睛毒辣的我娘在他出生不久便私底下撇了撇嘴告诉我绝对不能相信男人的话,尤其是像他这样无情无义满口心怀苍生的神仙,谁信谁傻。
我在心里轻叹,心甘情愿被他骗的大有人在,你看,眼前不就是一个傻子吗。
心思恪纯的龙太子丝毫没有察觉,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复而又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如果你要找我,只消吹那海螺,我定千里来相会。
于是天庭太子就这样骗了一个妖怪的心与承诺回到了天上。
面对他爹与我娘的问询,他在灵霄宝殿上侃侃而谈说着凡间见闻,引来一众老神仙摸着胡须大赞太子殿下年少有为,确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末了他一拱手,语气波澜不惊,眼中却闪着势在必得的光,他说龙妖骁勇善战在凡间号令百灵,儿臣已有办法使其为天庭所用镇压妖兽,从此天庭便可立于三界之颠,保三界无虞。
他说这话时腰间还挂着那只左旋海螺,他爹与我娘闻言又惊又喜,那群老神仙被凡间妖兽急的胡须直掉,听得此言恨不得立刻跪下高呼其圣明。
我呢?我冷眼看着他,只想一刀送他去西天佛祖座下。
我娘说龙愚蠢,果然是极有道理的。
数百年后凡间妖兽肆意妄为,伤害生灵无数威胁天庭威仪,天兵天将遣去下界数千皆是惨败;万千妖兽踏着众仙之血竟直逼南天门,霎时间无一神将得以迎战。天庭太子的盔甲被血色染尽,情急之下,南天门忽然传来响彻九霄的龙啸,一条威风凛凛的银角白身的巨龙挡在了他身前。旋即千万条巨龙穿云而来,与众妖兽厮杀于血泊间。
我听见他低呼了一声,是敖广。
是他吹响了海螺吗?定然不是,那枚左旋海螺一直藏在他的左胸,即使刚才被妖兽逼得节节败退他仍护着它。
我在一旁喘着气,实在是看不懂这小孩了。
那一血战持续了七天七夜,龙族倾全族之力险胜,待最后一声妖兽咆哮归于平静后,早已是遍地残尸。敖广亦几乎维持不住人形,他跌倒在天庭太子的怀中。许久不见,他已长成了丰神俊朗的青年,浑身浴血气若游丝,可他的双眼依旧亮如旭日,他说的竟是,你为何不吹那海螺呢?
我就说吧,龙真的是傻子啊。
他与敖广一起离开了,我只看见他抿着唇抱起奄奄一息的青年龙王消失在了天边。
他们这一走走了十天。
天界十天虽算不了多久,但仍让天帝与我娘大发雷霆;就当我以为这天庭太子终于要换人做开始窃喜的时候,他回来了。
我凑近他一闻,哇好重的龙涎香。
他立于灵霄宝殿上,抬手便解决了众仙担忧的问题,他说他已设立海底天牢,命龙族镇压妖兽冤魂,生生世世,无天庭敕令不可离开。
他唇边是自负的笑,仿佛天地尽收眼底,让我想起上一次他也在这个地方说着畜生不如的话;但这次我再也忍不住了,龙族是降服妖兽解救天界的功臣,他怎可如此忘恩负义?
但他依旧是彬彬有礼对我一拱手,语气却不容置喙,龙族本是妖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若是诚心归顺天庭,自然愿意留在那炼狱替天看管。
他说,阿姊是上仙,实在应当抛弃七情六欲。
我出言讽他,抛弃七情六欲倒也不必做个是非不分的神仙。
他是三界未来之主,我自是无法骂他,但我却想骂东海那条善良又愚蠢的龙。
在那只左旋海螺的记忆里,天庭太子搂住少年龙王的腰,如同曾经无数次一般,口中却念着令他万劫不复的诅咒,他说阿广,你替我镇压那些妖兽,可好?
龙王金灿灿的眼眸撞进了他眼中,一瞬间亮如白昼,但霎时它们归于了平静;他亲口为这道诅咒补上了枷锁,如你所愿,他说,至死方休。
*羲和:上古神话中的太阳女神与制定时历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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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又过了多久呢?我记不大清了,我只记得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出过天庭,他镇压千万妖兽是极大之功,天庭上下对这位新任天帝皆是崇敬的赞誉,我看他坐在他父亲坐了几千年的宝座上,唇边眼底竟全是心怀天下的悲悯笑意,倒是半点别的情绪也无。
我偷偷去过一次那个无间炼狱,我走得急,天庭神议刚结束便奔向了东海,身上还残留着我不喜欢的,萦绕天帝身畔的沉香。敖广睡得深沉,他尽心尽责地盘踞着那根定海神针,压住了万千妖魔的哭喊,就像压住了他曾燃烧过的心火,巍然不动。
我的手覆在他的龙鳞上,他忽然颤了一下,一霎那一股热浪划过了我手下的鳞片,旋即又归于冰冷,冷得比龙宫还要过了。
奇怪,师父说,妖怪是没有心的,龙妖更当是彻体生寒。
我再也没去过那里。
天庭的日子过得甚是乏味,在不知我办了多少次蟠桃会后,某一日,有仙童冲来报喜说,莲花三太子归来了。
我未曾反应过来,倒是为我摇扇的仙婢抿嘴一笑,您不记得了,是那位混元珠转世,闹了海用莲花铸身的中坛元帅呀。
仙童连声附和,想了想又言,那位三太子还带了一位龙妖。
龙妖?这倒是让我起了兴致,等我唤了仙童引我来到灵霄宝殿上,之间一红一蓝两个少年身影跪在御座之前,天帝的容颜掩在十二旒冠冕后,模糊不清,依旧是装出和蔼的样子用的虚伪声音例行公事般夸赞了几句,末了他唤住了已位列仙班的龙神,状似不经意道,龙王敖广可是还在东海?
御阶下蓝衫少年的声音仿佛从远的地方传来,隔着雾蒙蒙的海川,他跪得笔直,说不在了,父王早已于数十年前镇压海底妖兽时归去。
只是一瞬间,天帝的眼里有万千思绪奔腾而过,但他立刻合上了眼挡住了那乱了神心的七情六欲,再睁开时仍是波澜不惊。
我想定当是我看花了眼,修得无情道的三界帝君,何曾会后悔?
少年们离开的时候颇为兴奋,大约龙神是初次上天庭,红衣的战神一把搂住他,献宝般拉着他出了灵霄宝殿,隐隐约约还听见他说敖丙你瞧……
拥有比深海还要惹人心神的蓝瞳龙神只是望着他笑,我想他大约是敖广的孩子。可是真奇怪,敖广的眼睛分明是金色的,天帝说那是比晨曦还要好看的颜色。
我回头时天帝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毕竟敖广允了他的承诺,将他的绮梦与生命如同定海神针般压在了无人问津的海底。
无怪乎我娘说啊,龙都是愚蠢的生物。
后来的后来,南天门依旧风平浪静。
我再也没见过那只海螺。
仙女们抿嘴而笑,大约是什么不要紧的东西吧,陛下乃三界之主,什么样的宝物不曾见过呢?
仙人们愈发年轻,再也无人谈论曾经那场祸及天庭的战役。
我还是按时举办着蟠桃会,履行历代王母的指责棒打鸳鸯,实在闲得无聊便和几个仙女骂一骂我那虚伪的同僚。
就好像曾经某一日狂风大作,一只银角白身,如英雄般从天而降的巨龙从未出现。
而我又能说什么呢?
FIN.